三年抗日交通员
来源: 临沂市基缘医疗器械有限公司 发布时间:2015-12-21 10:52:28
作者:谢传兴 口述 潘正洪 整理
|
我的家乡湖北省钟祥县胡集区白云乡石岩村,在抗战时期属中央苏区革命根据地。上世纪四十年代初,村里有座石岩寺,寺里有一所保级(国民党统治时期的行政机构是县、乡、保、甲制)学校,教书先生叫刘光植,还有一名先生姓邱。后来才知道,他们都是地下党成员。
我是穷人家的孩子,没钱上学读书,每天放牛时就到学校窗外听他们讲课。久而久之,我懂得了一些做人做事的道理,先生们也渐渐对我有了好感。有天下午,刘先生问我姓甚名谁。我告诉他:“我姓谢,母亲逃难时在一山洞里生的我,没有大名,只有小名叫‘山’。”他沉思片刻后说:“给你取个叫谢传兴的名字好吗?”我高兴极了,又蹦又跳地喊着:“我有名字啦!我有名字啦!”
1942年我15岁了,刘先生见我忠厚老实,要我帮他送情报,我问是什么情报,他说:“不该问的不要问,情报比命更重要,弄不好是要掉脑袋的,只要安全送到对方就行了。”他还告诉我接头暗号是:“双方以各自的姓分解成的名字(如胡字为古月,谢字为言身寸)对接。”
我以卖柴做掩护,把情报装在一节洗干净的猪肠子里,然后藏在一桐劈了半头柴的缝里。从石岩寺到胡集街上有35里路,要经过日本鬼子和伪军把守的黄土包,大浴口和胡集街头三道关卡。
第一次送情报过黄土包关卡时,一鬼子用三八大枪顶住我胸口问:“你的什么的干活?”“太军,我的卖柴的干活。”我答。我面黄肌瘦皮包骨,身上衣服能遮体的部分还没窟窿多,一双布鞋没后跟,脚趾都露在外面。旁边翻译见状,扒光我全身脏衣,把一担柴也散落一地进行检查。我人小胆子大,不惊不抖,神情自如。翻译乱翻了几下,在鬼子耳边嘀咕了几句后说:“鬼子叫你快快的开路开路”。随后给我写了一张“已检查”的纸条,此后这纸条成了我每次过关卡的“通行证”。
我到胡集街上问了好几家饮食店老板要不要“古月”柴,他们都摇头不要。我又来到一家做糍粑的门前问:“师傅,你要古月柴么”。他说只要“言身寸”。他在收柴时我示意了一下眼色,他心知肚明,给了我两个糍粑充肌,又把一张纸条塞给我,再三嘱咐要安全的交给刘先生。后来我知道了做糍粑的人姓胡,每次接到我送的情报后就马上转送到街上一开药铺的老板,他们都是新四军抗日地下党单线联络的交通员,负责胡集、王家集、转头湾三个镇的情报传递。
为防止敌人的检查,我经常变换藏情报的方式。有时藏在鞋帮里,有时藏在打湿了的衣领里或斗笠壳里。敌人见我经常挑柴去赶集,也放松了提防,检查也不太认真了。自1942年至日寇投降的三年时间里,我成功护送新四军抗日情报人员和情报35次之多,并做到了保密无误,为抗击日寇作出了应有的贡献。
|